第三十九章（十六）

“其实以曹丞相之才，以公达军师之才，要是真心辅助汉室，汉室未必没有复兴之时，公达军师何必太过于悲观呢”，马超点了点头，也敬了荀攸和夏侯惇一杯酒，说道

不得不说，这荀攸无论是性格还是能力，马超已经见识到了，这样的人，绝对是个超级劲敌

“孟起将军有所不知了，昔日我和元让将军，主公和袁绍，文若和田丰沮授张郃等等均同朝为官，深知汉室之命数，经过黄巾董卓之乱，朝廷早已经人才凋零，如今的朝廷皆是书生，有识之士分散四方相助各方诸侯，乱世已经到来，不是我主一句辅助就能恢复汉室天下的鼎盛的，若我主上缴军权，不出一月，天下诸侯都会前来攻击，以拥护天子的名义，兖州豫州瞬间血流成河”，荀攸摇了摇头，顿时说道

马超顿时愕然，但随即就是默然

所谓的乱世，那就是天子没有能力，诸侯并起，但天子没有能力就是在于没有杰出的谋士相助，没有杰出的武将震慑四方，自然也就没有了军权，而底下的大臣也有了想法，分散四方进行割据，到了最后，谁都不听天子的话，天子如同虚设，就像现在，袁绍一统青幽并冀，父亲一统雍凉，加上分领荆扬益州的三大势力，要让他们交出兵权，重新臣服，无异于是痴人说梦，就算曹操一个人听话也没有什么用，这个道理他也有点看透了，只是父亲似乎还没有

马超心中一阵翻滚，荀攸说的他岂能不知，因为这都是马云鹭曾经说过的，他们姐弟和父亲不一样，他们没有经历过汉室天下的年代，他们接受的教育并不是汉室是正统，他们更倾向于家族和百姓，他们父亲就是背负着骂名来表现自己的忠义的，而曹操也一样，司隶兖州在他的治理下天下有目共睹，如果让他治理中原淮南司隶，那绝对会打造出一个强盛的曹家天下，那里的百姓都会过得很好

父亲和曹操都是那种宁可背负骂名也要为百姓做主的人，但问题是，父亲是以天子为主公的，而曹操是以自己为主公的，这也是他们争斗的源头，忠臣和逆贼，但就双方百姓而言，他们都是守护一方的好官员，没怎么将天子放在眼里的马超暗暗在心里给荀攸点了个赞，但他并没有说出来，毕竟他父亲是忠臣，那么他也是忠臣

马超其实明白荀攸的话，汉室朝廷不给力，我们当然不能完全听从，毕竟我们都是有实力的，底下很多英杰和百姓跟着吃饭的，天子可以辅助当然要辅助，但若是不能辅助，那也只能自己玩自己的了，曹操麾下中原七窍等等都是智绝天下之才，自然不会局限于朝廷

“不得不说，曹丞相虽有实力，但更多的是运气，有了公达军师和元让将军之流的相助，让他高枕无忧，就这潼关的布置，即使我知道了实情，我如果只有十万大军，我也拿不下来”，马超喝了杯酒，叹了口气，随即说道，“但公达军师可知道，天下并没有牢不可破的堡垒”

“愿闻其详”，荀攸带了点惊讶的看着马超，好奇地问道，夏侯惇也很是惊讶的看着马超，这潼关的布置已经充分的利用了地形，以天时地利人和的威力来看，人和很难攻破，剩下的就是天时，难道西凉还能出动大量的修道者不成

想起昔日的朝廷，三天一个丞相，五天一个太尉，三公都是可以用钱买的，做了没几天就可以退掉，而且有的官员还在去的路上就换人了，百姓都是用来欺压的，不管天灾**，都是一如既往的收取重税，贪官污吏横行，这样的汉室天下，百姓过的生活还不如如今的群雄割据呢

见马超沉默了，荀攸也没再谈政事，而是微笑着解说这美酒，介绍着洛阳如今的风花雪月

“快拜见爹爹”，马灵婉小跑了过来，对着马超大声说道

“喵”，头上多了两个包的小白猫满脸不情愿的对着马超呼唤了声，随即再也不理会马超

“相信潼关和函谷关一样，都是机关重重，足以自给自足的，但孟起相信，士气是有限的，只要兖州出现败亡之势或者公达军师出现性命之危，这洛阳以西的无敌雄关，也会很快陷落”，马超沉默了下，满脸自信的看着荀攸，说道

“这”，夏侯惇脸色大变，不由得浑身一颤，这情况他倒是没有想到，这马超的统兵之才还真是不容小觑，这潼关的布置的确和函谷关差不多，足以自给自足，就算洛阳半年之内不提供粮食，他们也没什么，但一旦发生战争，在战争压力下，消耗就会加剧，要是洛阳崩盘，这两大雄关只能成为瓮中之鳖了，而且这都是荀攸一手打造的，要是荀攸不在了，对士气是个极大地打击，没有了有效利用地形的军师，那地形也只能是个摆设，很可能会被计谋攻陷

荀攸也暗暗称赞了句，脸上也出现了丝动容，这马超果然是天生的将才

不战而屈人之兵，这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的上层兵法，但此时，似乎是失效了

“西凉有了孟起将军在，绝对会走向辉煌”，荀攸不由得向着马超敬了杯酒，说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