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 冥凤

小男孩往大牛跟前挤挤，靠近了能暖和些。

“大牛叔，我们还回村子么？”

男孩想起家里房子虽然破但是很暖和。

大牛摇头叹气。

“回不去了。”

下雪了……

张开脏兮兮手掌，雪花落入掌心感觉冰凉。

没有记忆里熟悉的洁白晶莹雪花，现实的雪泛黑色，簌簌轻声落下，混合厚厚的灰烬让整个世界变成灰黑色，树木最后一片叶子飘落，光秃秃树干，所有一切都在死亡。

孤峰山下，集市周围扩大成流民营。

树枝杂草捆扎而成的窝棚里咳嗽声不断，几堆篝火勉强散发热量。

“为啥回不去？这里有些吓人……”

男孩目光看向其它窝棚里的陌生人，他们眼神冷漠，灾荒年月出恶匪，最可怕的其实是同类，饥饿会让人铤而走险生出恶念，不敢与猛兽抢食，知根知底且弱小的同类就成了最佳猎物。

集市外围，同村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互保，但这不是长久之计。

大牛装作不经意放下用粗布包裹的长条物，隐隐露出刀柄警示周围。

“有天火落咱们村，全都没了，小子放心，天无绝人之路。”

“咳咳咳……这气味真难闻，快要被呛死了……”

村里老人咳嗽的像铁匠家破风箱。

大牛愁眉不展。

这场天灾之后的变化让人恐惧，须得时刻用布捂住口鼻，天气变凉，下雪，最可怕的是再也没能看见太阳，享受不到温暖阳光，看不见蔚蓝天空。

破旧窝棚里是可怜的家产，棚后是村里牲口，各种味道很难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