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0.一壶浊酒喜丧逢(四)
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士兵一定是不怕死的,就像赢到最后的人都输过无数次,并且不怕输。
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些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士兵想死。
哪怕死在眼前这女子手下也是种另类的好死法,
可若是明知挡不下对方半步,那么肯定不舍得死的如此无意义。
他们这区区五十人的想法,吕布不屑在意,就如同她不屑因为五十人拔刀相向就上马冲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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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第一道警戒线不足百步的女子,麻衣一件灰白,牵马殷红如血。
即便后方迅速有素的聚拢齐五十人,兵甲齐备,却着实没有半点上风可言。
一人一马,其气势之充沛,却把对面众人牢牢压死。
这样的一人一马,不需说一个字,对于任何一个武人而言,就已经代表传说和荣曜。
她脊背和双腿不刻意用力却自然的笔直,若是凑得极其近去观察背影,能看到脊梁和肩胛骨透过柔软灰白麻衣显露的美好弧度。
长发如缎,和衣袂一样随秋日寒劲风动。
如同一株青翠幽然的百年古树,神态安然,昂起那颗倾尽天下的绝美头颅。
侧耳听。
听一线蹄声如雷,由远及近炸来。
纵然匈奴当代大单于都笑言,不必见人只遇赤兔马而先退三十里,对于长生天下匈奴好儿郎而言不算丢人。
这些火里血里滚过来的老兵也不例外,每一个都握紧手中军刀,
咽下一口口唾沫,喉结微动,嗓子微干。
女子没有上前的意思,聚拢来的士兵也完全生不起半点冲击对方的心思。
只希望就此相看相离,相安无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