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七十九章 审问

冥冥之中她似有所感，此事定然是有心人提前布局，冲着房妧与李炤来的，特意设计此番圈套，只等那二人上钩。

却不想在李炤那里就铩羽而归，出师不利，但幕后之人必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，也不知接下来还要出什么幺蛾子，看来回去就得将此事告知房妧，让她早做准备。

蔡小娘子呜咽一声，扑倒在地，“姑母如此猜忌侄女，侄女百口莫辩，可侄女又做错什么，难道爱慕一个人也是错吗？还是姑母以为侄女出身卑贱，便不配爱慕京城的郎君呢？”

“你可别给我扣帽子，”蔡夫人不吃那一套，“人家李郎君施以援手，是心地仁善，换做小猫小狗儿也是照救不误，你自己会错意，还想要凭空赖上人家，要我说碰上你，李郎君也是倒霉。”

“天底下郎君娘子爱慕来爱慕去的寻常，但找上门去想要以声势逼迫对方妥协的，就是无耻。”

蔡家族长有些不安的看向蔡夫人，他是蔡夫人的同胞兄长，本无大志，借着父亲和妹妹的光，才勉强担任族长一职，平时在府中是听父亲的，这会子妹妹回来，自然而然的就要听从妹妹的话。

这么多年下来，蔡夫人也不同兄长客气，打量一下那掩面涕泣的小娘子，单刀直入，“你们来京城有什么目的？想要攀附权贵，拿咱们家做垫脚石，恐怕你们要失望了。”

她眼里带着不加掩饰的鄙夷，“明日你们就收拾行李出府，我们蔡家庙小，容不下你们主仆二人这般心高的主。”

蔡小娘子哭得愈发厉害，闷而发哑的声音从指缝中流泻出来，“是侄女不知廉耻，对李郎君暗生情愫，然而李郎君对侄女有救命之恩，侄女明知是痴心妄想，但是……”

她捂着心口，“此心却不能自已。”

蔡夫人冷笑连连，“你既然说得好像两情相悦似的，李郎君是跟随定北军凯旋，要是真和你有什么，他们的同袍一定知道，就连驻扎路过的城郭百姓，也会有所耳闻。”

“闺阁娘子名声重要，我们这就派人手沿路寻访，看看是否有人瞧见你们郎情妾意，带回来做个见证，也好还你一个清白。”蔡夫人瞥她一眼，嘴角那抹嘲笑更大，“保不齐你就心愿得偿，嫁进宁郡王府了。”

蔡小娘子僵了一僵，“沿路匆匆，怎会有人记得我们，姑母不愿帮忙，何必出言讥讽，既然这里已没有我立锥之地，京郊还有几座庵堂，我绞了头发做姑子去，便也就不用再含冤忍屈！”

蔡夫人冷笑一声，“好端端的小娘子，说话竟是没个规矩体统，看来是身边刁奴教唆，先将这婆子打上二十大板，让她知道好歹。”

蔡小娘子惊呼一声，挡在那老妪的身前，“不要为难我姆娘，她只是一心为我，见我茶饭不思，才出此下策。姆娘未曾读书识字，行事难免有些过火，但她一颗心都是为我，还请姑母您放过。”

蔡夫人掏掏耳朵，“我可不记得还有你这位侄女，还是别叫我姑母，我怕是受不起你这般心大的侄女。”

蔡小娘子咬了咬下唇，泪眼盈盈，“姑母讨厌我，是因为梁国公府的大娘子吗？听闻那是天上明月，也是李郎君心仪之人。我自然是不能与大娘子相比，但侄女自问一颗心，并不比大娘子低贱。”

蔡夫人皮笑肉不笑，“果然是消息灵通，你才来京城多久，也不怎么出府，倒是将这京城里的门户都打听得一清二楚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