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0 章 续命

“今夜不许赶我走。”他说。

贵妃笑道：“陛下是天下之主，谁敢赶陛下走？”

朱元璋拉住她的手，捏了一把：“难道不是你？从明儿起，朕要吃谁的闭门羹？”

贵妃笑了。

同年九月二十一日，孙贵妃病笃，遣宫人通报皇帝。

贵妃轻声道：“半年里，陛下不许来看我。否则妾怕会动色心。”

朱元璋俯下身，抬手抚她面颊，颇有些哀怨地问她：“非要这么严格？难道你见了我，单单是见个面，就能起色心？”

“妾怕万一动心，前功尽弃么……”她柔声撒娇。

朱元璋不舍得。

贵妃便娇嗔道：“陛下忘了臣妾时，抛在脑后十几天不来一见也是有的，妾要正经守戒治病，陛下反倒不肯了。陛下是只顾自己，不疼臣妾的。”

二十八日，贵妃薨。

有的人死了，但没有完全死……

朱元璋忙道：“真是冤枉。前几个月，夜夜伴着你，都忍着不碰你，忍得难受。不是因为疼你是什么？你放眼后宫看看，除了你，谁还有这个待遇？”

贵妃笑道：“那陛下这次不肯听臣妾的。”

“听你的便是。你的话，我哪回不听？”他上身轻轻伏在她胸前拥着她。贵妃抬手抚摸他的鬓角，他的耳朵，眉毛，眼睛，他眉心深深的川字，他挺拔端正的鼻子，薄薄的、总是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。

他趁机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。

贵妃笑了，轻轻打了下他脸颊。